ゼン_鸢

【靖苏】他的他

刀?不知道甜不甜。心情一般般。改了改时间线。
感情描写,懒得再说,不喜勿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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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殊不仅是景琰从小的玩伴,更是他的表弟。

他是将门之子,世代为帝王打拼江山,与文官相比,他们身上所散发的豪气,非常人可比。永远都那么的骄傲,驰骋沙场,浩气英风。

林殊与景琰一同读书,少年间情意浓厚。每每上课,景琰总会偷偷去望林殊望着书的侧脸,静静地学习的样子,倒是透着温文尔雅的意味。

而林殊有时嫌景琰的目光过于直白,伸出一双白细的手挡在景琰面前,也不知是嗔或是笑。

不许看!

黎崇老先生很喜欢林殊,大家都说他天资英才,聪明伶俐,连梁帝也赞林殊文武双全,是一难得人才。

景琰不在乎在些,他的小殊,他特别的唯一。永远都那么的光彩照人,那抹白色的身影,已经深深嵌在他的心里,一颦一笑,举手投足之间都朝气蓬勃,景琰只念着他。

景琰不过是梁帝的第七个儿子,母亲身份并不尊贵,因此起眼不到哪去。上面有祈王哥哥,他只需要乖乖地跟着哥哥,若他日父皇归西,做个王爷,为皇兄征战,与朋友叙旧,儿孙满堂寿终正寝,一生顺顺利利倒不枉费投胎当了个皇子的福分。

景琰从自己府邸里出来去林府,林府与自己的府邸风格几乎一样。练武之人都好清雅,梅树绕着一个空开的武场,一到冬天下起雪来,银装素裹,别有风情。

林殊喜欢在那里练武,灵巧的身姿在林中的一招一式,风驰电掣,扬起地下的碎雪。

景琰看他一头大汗,招他过来吃点心,林殊枕在景琰腿上,任由景琰的绢子给他抹汗。

我喜极了这里,不过这梅树,冬天还可以,就是夏天乘不得凉。

你若是不喜欢,我回头去府上种上一些枝叶繁茂的树,夏天你来我府中。

林殊想要的,景琰都会尽一切去办。

林殊听着显得很高兴,调了调姿势,看着景琰一脸宠溺地样子,眼珠子转了转也不知目光该落在何处,试探地摸了摸景琰的手,景琰一下子抓住那双有点冰凉的手,指尖交缠,两人心照不宣地慢慢十指相扣,就这样拉着对方的手,沉默着。

两人小时候不明白好好的藤蔓为何喜爱缠在栏杆上,总是偷偷地拉开,结果没多久藤蔓死了,干枯的枝体落在地上,被宫人扫去,空出的位置很快缠上了新的藤蔓,没有一丝往日的痕迹。

他们都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,这到底又算什么呢?紧紧攥在一起,不敢想象失去了对方。当景琰偷偷亲了林殊一口,而林殊涨红了脸却青涩地回应时,他们明白了,礼义囚住了他们,但囚不住心。

景琰眯着眼看着府里花园中还没彻底铲掉的梅树,树上已经开了几朵梅花,淡黄的花蕊被鲜嫩的花瓣围绕。

他本不喜欢梅花,但林殊喜欢,于是他也种上了。

景琰的手里提着酒,从民间买来的淡香的梅花酿。

宫口的人一向就制着他们吃酒,何况林家一向家教严格,林殊每次宴会都眼巴巴地看着大臣们畅饮,终于他耐不住了。

景琰,你偷偷给我带些酒尝尝呗。

景琰挑着眉看着他,含着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好。

两人悄悄摸到寝室里,掩门温了酒,淡淡的酒香溢满了房间,撩得两人心痒。

景琰觉得这酒像极了在他面前的林殊。

人人都说酒香浓易醉,人也如此,过惠易夭。

但这梅花酿,香飘四溢却毫无冒击之感,一点一点挑拨心弦,让人忍不住靠近。

不不不,其实烈些也好,他可以醉死在里面,醉死在只有小殊的地方。

林殊抿了一口,大概还不习惯那种感觉,咽下时蹙了眉。却忍不住像个酒鬼那样品了又品。突然夺过酒瓶,倒入酒杯中一口灌下。

踌躇不决。

太奶奶要我与霓凰成亲。

林殊的声音淡淡的,眉眼间却透着哀伤。

景琰的手颤了一下几乎要摔下酒杯。或者美梦快要破碎了,太奶奶疼爱着他们每一个人,但婚娶之事由不得自己作主,莫名的悲伤与嫉妒。

他是林殊,景琰心中最特别的人

也是他唯一一个挂念的。

爱人。

当初取名殊,就已经说明他的出众,往日的一同策马奔腾,英姿飒爽。撒娇时的惹人喜爱,口齿伶俐。

景琰也曾安慰自己,若他日两人都成了家,也不会阻碍两人志趣相投的玩乐,渐渐地淡漠心中的感情,不再提起。

或者待到年老体弱,白发苍苍,在烛光下回忆起这段感情,可能便会觉得年幼无知,可痴可笑罢了。

两人都没有说话,动了情,做回朋友又谈何容易呢。

林殊到底是第一次尝酒,不胜酒力,双颊被醉意熏得红红的,身子靠着景琰,望着他想着说什么,却又咽了回去。

景琰,我头好晕。

我抱你上床休息吧。

啊你压我头发了疼…

景琰关好房门时,才慢慢张开紧握的手掌,几缕发丝轻轻地置于手心,人们以互赠发丝表心意,景琰如此悲哀自己只能用这下作的手段。

无数次觉得就这样跟林殊一辈子多好,但总有一天会改变的。林殊只能是他的好友,再近些便是割不断血缘的表弟,没有其他,也不可能有其他。

林殊晚上经常精力旺盛的不肯静眠,第二天反倒赖起了床,如一只猫蜷在被子里面不肯起来。晋阳长公主宠爱独子,从不会多说。

景琰经常去找他时,林殊非但不起,反而还拉高了锦被掩着脑袋。景琰不敢掀被子怕冻了这个小心肝,左思右想,慢慢脱了鞋子,爬上了床欺身压了上去。

林殊恼了,露出一双眼睛,如一只小狐狸一般。

下去下去,有种压小爷我一辈子。

景琰笑了,帮他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刘海。

国家并非十分安稳,景琰需要去东海巡查,林殊需要随父征战。分离的时候,两人坐在了走廊。

景琰,你这次去东海,要半年多才回来对吧。

嗯。

气氛冷了下来。两人都低着头,不敢直视对方。

没有想和我说的吗?

小殊我…

林殊站起身来,逆着光看不见他的表情,心中有些气恼。

记得给我带珍珠。

景琰应了一声,他答应林殊的事情从不会忘记。

小厮已经牵了马来,景琰跨上了马,看着林殊嘴边挂着虚虚的笑意,心中好像被抽空一样,他的小殊,他特别的唯一。

马急躁地踏着蹄子,景琰拉紧了缰绳。

等我回来。

东海与金陵完全不同,景琰已到达就去了海边捞珍珠。
海风轻轻的吹拂,微波亃亃的海面,所有的所有在它面前都是那么的渺小,那么不足一提。

卖珍珠的老翁恭恭敬敬地将珍珠摆着面前,过度的劳动砸得他的脊背弯曲。

景琰相中了一颗鸽子蛋大小圆润的珍珠,随从放了一袋碎银给老翁,几个人才慢慢走回驿馆。小心翼翼地用木盒装好,又觉得不安全,便寻了棉花和麻布进去才心安。

战士笑道莫不成是定情信物?景琰痴笑,慢慢放进随行的背囊中。

他也想那是定情信物。

回到金陵时才发现一切早已大变,保身的臣子婉言劝他,太奶奶在一旁小殊小殊地喃着,皇后跪在一旁理着太皇太后因激动而有点凌乱的发丝,脸上浮着复杂的神情,最后瞪了景琰一眼,示意他出去。

景琰气得想找那个人,他的父皇,掌着生杀大权的人,好想问他为何如此狠心。宫里灯火通明,一切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。景琰觉得自己像一个被遗弃的孤儿,所有人都偷偷告诉他,林氏谋反。他的小殊,落为一个卑微的罪臣之子。没有人敢提起,也没有人会去拜祭他们,或许他们的孤魂会飘在没落的林府,在史书上留一个谋逆的名声。

你之前与他们如此亲近,没有牵连你,已是大恩。

景琰被拖回自己的寝室,勒令禁足。

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无能为力。

没有酒,只有之前喝剩的梅花酿。景琰踉踉跄跄地抄起酒瓶,直直地灌进嘴里。他觉得这酒好苦,苦得他落下泪来,若是当时就能长醉不起,他的回忆乱如麻线,林殊到底是如何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,最终战死沙场。一摸上脸早已湿漉漉一片,只觉得浑身发寒,心被千剐万宰。几乎握不住酒杯。

珍珠还安静地躺在木盒里,被麻布和棉花精心呵护着。窗外的梅树在寒风中摇曳。

他的小殊,他特别的唯一。他本应永远地灿烂下去。

一夜无眠,景琰觉得眼睛很是干涩,眼泪在脸上干了绷着皮肤并不舒服。回想起那个骄傲的小殊就算受了伤疼得不行也不肯落下一滴泪,憋的眼眶红红的又不承认。自己现在这个样子,若小殊还在,必会狠狠嘲笑一番。

林殊其实也并非没有哭过。分离那晚,林殊站起身来想掩饰,一堆话想要说又怕带着哭腔露了馅,哽在喉咙,最后硬生生地拿珍珠来挡过去。只是当时夜色朦胧,景琰没察觉罢了。

殊又何尝不是断绝的意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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